向美軍看齊！ 國防總檢討確立「多域拒止、韌性防衛」 專家：應建立太空覺知能力

國防部於本週二（3/18）發布新版《四年期國防總檢討》，強調「多域拒止、韌性防衛」以及不對稱戰力重要性，並對後備戰力整建有具體推動規劃。國防部智庫-國防院助理研究員許智翔肯定國防部正面明確表達「不對稱戰力」建置與具體作戰規劃，而確立「多域拒止」更明確表達向美軍與西方友盟看齊，結合太空、網路與陸海空戰力，建立早期預警與覺知能力，包括「太空覺知能力」等。而且台灣也在太空能力方面，應自力建立備援能力。



國防部依據國防法發布新一版的《四年期國防總檢討》（Quadrennial Defense Review Report，簡稱QDR），分為6大章內容，在概述國際變局中的台海安全整體戰略環境之外，國防部提出5大施政檢討重點，包括：彰顯台灣是台海和平的穩定力量、揭櫫最新防衛作戰概念與整備方向、科技賦能提升防衛戰力、軍民整合打造韌性國防、國際供應鏈合作強化集體嚇阻。而在軍事戰略方面「防衛固守、重層嚇阻」不變，但首度明確把發展「多域拒止、韌性防衛」列為軍事作戰整備方向，並強調建構不對稱戰力與韌性戰力。

國防安全研究院中共政軍與作戰概念研究所助理研究員許智翔分析，國防部這次在新版《四年期國防總檢討》（以下簡稱QDR）中，把不對稱戰力如何建構講得清楚，這有助於後續建軍方向。而整份QDR當中，許智翔認為最有新意的把「多域拒止」（Multi-Domain Anti-Access/Area Denial）的觀念比較清晰表達出來，事實上，美軍多年前就開始談「多域拒止」。



許智翔指出，國防部從開始在軍事戰略中提出「重層嚇阻」的英文翻譯也是（Multi-Domain Deterrence by Joint Capabilities）但當年的「重層嚇阻」的結構，談的是指國軍用「多層次」的防禦手段，當時比方灘岸可能用火炮、多管火箭，然後往前延伸使用反艦飛彈等武器，就用一個重層的殺傷火力去形成一個硬殺（hard kill）層面的嚇阻能力。

許智翔認為，現在新版QDR正式指出「多域拒止」比較接近美軍的定義，把太空領域、網路領域也算在裡面，也就是陸、海、空以及太空還有網路等領域整體都考慮在內，比較接近美軍與西方友盟國家的多重領域（Multi domain）作戰概念。以與美軍對接的「多域拒止」角度來說，國軍當然就會有一些能力需要建立、強化，包括本身作戰能力的韌性跟防禦的層面也會必須要強化。就以太空來說，首先國軍在新版QDR裡面還是強調了多領域的早期預警、指管系統鏈路 、共同圖像，形成快速反應的擊殺鏈，精準打擊等等，有這樣的文字來敘述。



許智翔分析，其實嚴格說起來，若先以擊殺鏈為例，嚴格說起來每個武器都有自己的擊殺鏈。假設士兵是使用突擊步槍，用肉眼、望遠鏡或是放大倍率的瞄準具等看目標，然後身邊的班兵同僚也是類似的裝備，那這時的擊殺鏈就是在這個程度的射程距離、在這個程度的監偵範圍內，然後在通訊的範圍之內成立一個Chain 一個擊殺的鏈路（Chain）。

許智翔進一步指出，一旦部隊手邊的殺傷火力如多管火箭、反艦飛彈，甚至射程更遠的比方說彈道飛彈、巡弋飛彈等的武器，這樣的投射能力與火力建立之後，相對在情監偵體系的目標獲得、中繼導引，甚至包括像戰果評估等都要建立起來，此一擊殺鏈才有辦法延伸到要攻擊目標應有的範圍、射程。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不管是網路領域或者是太空的領域，其實就是要去輔助真正建立能夠延伸到目標獲得的攻擊範圍。

若從太空角度來講，許智翔認為，國軍需要可能有大量的情監偵與通訊的衛星系統去輔助作戰。例如去進行偵照、目標獲得、中繼導引、戰果確認等任務，這些任務都可以透過這一類系統，從原本我們陸海空載具上的感測器，進一步發展到無人載具的感測系統，更進一步再往前發展到包括從海空領域都有這一類能力，去把擊殺鏈延伸出去，如此可能是國防部在這次新版QDR裡面要表達的一個概念，其實與西方的概念相對是接近的。

許智翔指出，從這個角度來說，國軍在多領域預警、情監偵與目標獲得等能力建立起來，要做的下一步當然就是此一擊殺鏈不能很輕易的被敵方破解或者是瓦解。網路作戰是一回事，假設以太空而言，國軍就會需要「太空狀態覺知」就是（space domain awareness），也會需要多重的感測器去跟監偵能力，去確保我們在太空的資產，不會很輕易的被破壞。因為太空相對是就是每個國家都有跟太空接壤的邊界，所以太空其實是每個國家都會碰到的地方，只是每個國家能力有高有低，不見得都能夠在太空場域進行作戰。



不過，許智翔提醒，在「新太空時代」它的進入門檻其實大幅下降，所以導致於說現在便宜的「立方衛星」 即便是一個民間研究機構或大學，都有可能可以得到足夠的預算，去把自己做的立方衛星，發射到太空上面去。那這代表了進入門檻降低，也代表了說太空領域上面可能會更擁擠混亂，那原本就已經很難歸因說它的攻擊到底是到底是怎麼樣的太空環境，更可能成為對方灰色地帶行動或者甚至只是意外事情的受害者。

然而在太空裡面不見得一定是有意識的破壞，許智翔舉例，多年前中國曾經發射反衛星武器，擊毀要汰除的人造衛星，然後製造了數以千計的太空垃圾，那這些太空垃圾因為在太空裡面高速運行，所以它的這些碎片每個都如同戰車穿甲彈一樣，是破壞力非常強大的。對於這些太空垃圾碎片如果你沒有辦法偵測到它，你沒有辦法預知到說有危險正在往你的太空資產靠近，即便不用敵人攻擊，也可能會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就很快折損掉了。

許智翔指出，「太空覺知能力」（Space Domain Awareness, SDA）是太空的狀態覺知，或者是可譯為「太空意識」等，是維持這方面太空領域預警等能力的必要關鍵，你要先能夠看得到感覺到、察覺到，才有辦法去保護它。或者是提早調整衛星的軌道，像是國際太空站就曾為了因應前述的太空垃圾的威脅，所以調整軌道去迴避。與就是要有覺知能力，才能應對、保護自己在太空的資產。許智翔說，即便沒有辦法去應對威脅，軍方至少也知道這個資產接下來可能沒辦法逃過這一劫，必須要盡快的去發射替代的衛星，去讓這個能力不會中斷，而在各領域的感測器或通訊衛星等裝備，都會需要東西去掩護。



許智翔也指出，台灣長期在研發大型軍用無人機時，比較可惜的地方，就是因為缺乏相關衛星能力的配套，因此無人機的導控距離相對有限。如果從地面的站台去進行指揮導引的話，那麼無線電傳輸無論如何就會受到地理限制，大型無人機沒有辦法發揮它本來的用途。所以太空方面能力的建立，並不只限於在傳統的擊殺鏈、硬殺或是火力投射的部分，相對在例如大型無人機等其他儎台的輔助能力上面，也都可以建立起來。

對於建置太空能力，許智翔建議，台灣軍事資源長期多半都是依賴美國的資源，但在川普2.0的時代，可能不少人對未來情勢發展會有一些疑慮，因此一個有韌性、有辦法繼續維持作戰能力的系統，除了大國的支援之外，台灣自己在手邊也最好有備援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