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眉毛、高聳顴骨,以及炯炯有神的眼睛,戴上狐皮製帽子,意氣風發地站在草原中,一隻老鷹停在肩膀上。他所散發的魅力,就連壯麗的山川都稍顯遜色,一舉手,一投足,都在閃閃發光。
「很難不盯著他看吧?他走路的樣子,用『帥氣』這兩個字形容都顯得俗氣。」蒙古導遊帖木兒說道。就連帖木兒妻子巴塔在一旁也羞澀地說,就外表而言,他勝過自己的老公。
這位令全蒙古女孩為之瘋狂的強壯男子是半遊牧民族的哈薩克人,名叫舒力克(Jenisbek Tserik),有「鋼鐵戰士」之意。他現年26歲,尚未結婚,開玩笑地自言有五個女友,其中一位在杜拜,另一位在哈薩克斯坦。
人如其名的他,不只是蒙古的馴鷹獵人(berkutchi),還連續兩次贏得刁羊大賽(係指兩位騎士爭奪小羊屍體),更因此受邀前往杜拜表演,舒力克接受《CNN》採訪時說,對於生活在蒙古偏遠地帶的他,出國旅行簡直就像到訪另一個星球。
而除了刁羊比賽之外,舒力克更是射箭冠軍,甚至在巴彥-烏勒蓋所舉行的馴鷹活動中,無數次獲得佳績。
舒力克是蒙古「馴鷹獵人」的翹楚。(圖片來源/翻攝自推特)
說起馴鷹活動,一般人或許不太了解,但對當地人而言,已是延續千年的古老傳統。
彼時成吉思汗的後裔在鹹海定居,直至俄羅斯部隊入侵後才逃往蒙古山區,而後中國與蘇聯於20世紀初劃分邊界,導致哈薩克人無法返回,被迫切斷與祖國的聯繫。
於是他們在蒙古西部以半遊牧民族的形式生活著,馴鷹成為娛樂消遣活動,同時被視為貴族的象徵,獵人們從小時候開始訓練老鷹,有助於獵捕狐狸及野兔,其中金鵰(Golden Eagle)因突出外觀及敏捷的飛行力,而被當作最常飼養的禽鳥。
一代又一代延續至今,不過在蘇聯統治期間打壓該項習俗,導致馴鷹獵人迅速減少,現存約莫300名左右,多分布於巴彥-烏勒蓋。
「馴鷹之於哈薩克人,就如同賽馬之於蒙古人,都是非常令人驕傲的傳統。」巴塔補充道。
1999年開始因應觀光業盛行,蒙古對外開放「金鵰節」,通常於十月初舉行,最多曾吸引800多位外來客前來觀賞。獵人會運用自己馴服的老鷹比賽,看誰先抓到狐狸皮,或是撿起硬幣。
而真正的打獵季會等到金鵰節結束後才開始,從十月到三月,獵人成雙成對進入山中,一人負責抓捕獵物,一人到山脊上將鷹釋放。狩獵一次可持續數天,因須耐心訓練,使鷹類發揮其技能。而獵物最終通常會被製成保暖的帽子、衣物,戴在獵人頭上,如同加冕一樣成為證明。
《CNN》記者最後好奇地問導遊帖木兒,當丈夫花在鷹上的時間,比老婆還多的時候,會不會導致離婚?帖木兒只聳了聳肩,「你看看那帥氣的舒力克,有那樣的外表和實力,誰還需要妻子呢?」他說道。
馴鷹文化已傳承千年。(圖片來源/翻攝自Daniel Kor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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