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孟洛的女兒安德莉亞史金納,在她母親2024年5月辭世後,7月出面指控母親坐視掩護繼父性侵當時未成年的女兒。翻攝《多倫多星報》網站
擅長以短篇小說形式,樸實細膩刻劃家庭生活、性與愛、生老病死的諾貝爾文學獎女作家艾莉絲.孟洛,今年5月以92歲高齡辭世。然而她的文學成就背後也隱藏著黑暗的家庭秘密,她的女兒安德莉亞(Andrea Robin Skinner)向加拿大《多倫多星報》投書,孟洛的第二個丈夫,也就是安德莉亞的繼父,從她9歲開始就對她性侵,而孟洛知情後對親生女兒無動於衷,始終捍衛丈夫。
2013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加拿大作家艾莉絲.孟洛。路透社
安德莉亞的投書,以及《多倫多星報》的報導在週日(7日)刊出,震撼文壇。1966年出生的安德莉亞是孟洛與第一任丈夫詹姆士孟洛(James Munro)的第四個女兒。到安德莉亞6歲時,孟洛與詹姆士在1972年離婚。到1976年,孟洛與在學校任教時認識的地理學家佛瑞林(Gerald Fremlin)結婚。
52歲的繼父爬上9歲繼女的床當時年僅9歲的安德莉亞開始陷入繼父無休無止的惡夢魔爪。她說,1976年的夏天,當她去母親家裡住過暑假時,當時已經52歲的佛瑞林趁孟洛出門,晚上爬上床,對9歲的安德莉亞性侵。
此後安德莉亞只要跟佛瑞林獨處,例如坐他的車,這個繼父就會掏出他的性器官猥褻安德莉亞,還如數家珍地告訴她,他也喜歡社區中那些小女孩。依照安德莉亞的描述,佛瑞林是個不折不扣的戀童癖與性侵慣犯。
佛瑞林會當著安德莉亞的面自瀆,還會逼問她的「性生活」,並且詳細吹噓孟洛的「性需求」。年幼的安德莉亞嚇壞了,但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雖然她感到非常不舒服,但她以為:「我只要把頭別過去,我就能保護自己了」。
「你太晚告訴我,我不打算為了孩子犧牲婚姻幸福,我不要被厭女文化束縛」安德莉亞一直不敢告訴母親,深怕母親會反過頭來譴責她。直到1992年,安德莉亞25歲時,她才鼓起勇氣寫信告訴母親,她的丈夫是個戀童癖性侵犯。
她說,她在當時願意鼓起勇氣告訴母親這件骯髒的秘密,是因為當時孟洛看到新聞,有一名女孩因為遭到繼父性侵,憂憤自殺。孟洛就問,為什麼這個女孩不跟媽媽說?安德莉亞才下決心揭露了這件事。
豈料孟洛的反應是「妳太晚告訴我了」,而且還說,如果要她為了這件事收拾善後,要她因此否定她對丈夫佛瑞林的愛,要她為了孩子的事情犧牲自己的幸福,那就是服從了「厭女文化」的傳統要求。
因此,孟洛冷酷地對親生女兒說,安德莉亞與佛瑞林發生的事情「是她自己與繼父之間的事」,與她無關。與此同時,佛瑞林斷然否認性侵自己的繼女與戀童問題。
狼父在暮年終於認罪,但是沒有人要談這件事安德莉亞知道對這個家庭已經不能再有接觸了,她切斷與母親的聯絡,婚後生了孩子,也積極防止母親與繼父接近。而到2005年,38歲的安德莉亞看到母親在《紐約時報》的專訪盛讚佛瑞林,氣得終於決定報警。佛瑞林同年認罪犯下性侵與猥褻罪。但這件事變成禁忌,沒人員亦公開談論。
孟若最後在2013年10月獲頒諾貝爾文學獎,被讚譽為「加拿大的契訶夫」。佛瑞林則已在同年4月先行去世,活了88歲。
安德莉亞說,在母親過世,繼父也早已入墳後出面揭露這件事,不為什麼,是為了留下紀錄。她說:「我想要留下證明,訴說這件我不該承擔的事情。我希望其他人在談論我母親時,也會提到這個故事,我的故事。」
《太報》關心您:若遭到性騷擾或性侵害,請撥打113專線,尋求專業協助。
《太報》關心您,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安心專線:1925(24小時)
‧生命線:1995
‧張老師專線:1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