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國安法5週年打壓言論　反令日本東京中文書市場悄然成形

香港過去相對自由的出版環境，使其成為銷售在中國被視為「敏感」而遭禁的書籍中心。但隨著5年前香港國安法的實施，當局對異見嚴厲打壓後，《日經亞洲》發現，另一個中文出版中心正在興起：日本東京。

2020年6月30日，香港國安法由中國第13屆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同日以全國性法律形式在香港公布實施。該法實施5年來，香港已有數百人被捕，民主團體被迫解散，異議人士、記者等逃往台灣與海外各地。

儘管同樣使用中文的民主台灣仍是一個自然選項，但移民和遊客的快速成長，正在將東京變成中文文學和學術的新中心。



在台灣生活多年的香港記者張潔平，2022年4月在西門町開設獨立書店「飛地Nowhere」後，隨後拓展業務到泰國清邁及荷蘭海牙，現在又進軍東京的高圓寺，其最大的願望就是「將豐富的中華文化傳播到世界各地」。

報導指出，書店以「飛地」為名，旨在喚起一種與中國截然不同，獨特、開放、包容的「香港精神」，正是這些特質使香港成為出版業的天堂。直到1990年代台灣完全民主化之前，香港幾乎是華語世界唯一可以自由表達言論的地方。

因積極參與民權活動而遭政府嚴密監控4年的趙國君，2022年4月帶著妻子和兩個女兒逃離北京，隔年12月在東京神保町開設「局外人」書店，預定於10月出版北京大學法學教授賀衛方的著作。賀是中國體制內少有的一位持續呼籲改革的學者。

但也有人投身中文出版事業的動機並非出於政治。在東京日野市創辦「讀道社」的張適之表示，離開中國主要是為了兩個女兒，不要在競爭過於激烈的環境中受教育，但在北京有20年出版社經驗的他，也親身體驗過中國的審查制度。

防北京跨境鎮壓　學者籲政策支持護民主

東京大學研究現代中國的教授阿古智子認為，中文書籍零售和出版在日本的傳播是「無意的」。這是因為除了香港自由度倒退外，日本是一個混合使用漢字和拼音文字的地區，還是亞洲「出版與學術自由得到維護，言論自由得到保障的地方。」

阿古智子指出，日本相對較低的生活成本以及便利的簽證，吸引更多中國移民前來，也刺激日本國內對中文書籍的需求。她認為，這是「自由經濟」不斷擴張的一環，擺脫政府壓制的人們選擇到日本消費。

然而，阿古也看到一些障礙，包括日本獨特的地方法規和商業慣例，以及日本對中國人的一些歧視。中國政府對海外異議人士的「跨境鎮壓」，也可能阻礙中文出版業在日本崛起。「制定政策支持中文出版業是件好事」，她說：「這也是守護民主的方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