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10日的母親節,以後可以稱為黑色母親節。
過去一年,我們目睹香港警察如何變成香港皇軍,以往警察明文規定或不成文規定不能做的,一件一件做了。
以前警察是不能亂闖私人商場的,後來他們做了,而且愈來愈肆無忌憚。這個母親節,我們見到警察大舉出動,在各大商場有如掃場一樣恐嚇一般市民。
以前警察是不能亂打記者的,更不能禁止記者拍攝,這是有白紙黑字寫明的政策。雖然不時有警察失控毆傷記者,但大多數還是以警隊高層編個藉口打圓場。
這個母親節,警察正式夠膽禁止記者拍攝,也夠膽把記者連同路上所有人一拼圍捕,被圍捕記者被指令舉手跪下,因為中了胡椒噴劑痛楚而哭,更被警察辱罵「哭大聲點,不夠淒厲(喊大聲啲,唔夠淒厲)。」
以前警察對立法會議員是有三分顧忌的,後來直接對要求見指揮官的議員開火直射催淚彈,後來直接對嘗試理論的議員違規照面直射胡椒噴劑。這個母親節,警察直接把堂堂立法會議員扯到路中間毆打、被膝頭重壓頭部。
以前警察濫告,是有限度的,現在有了四人限聚令,警察就用它來濫發告票,四人以下的也照樣濫告。這個母親節,市民出街為家中母親想慶祝一下,就被警察亂發告票,甚至有母親與兩個女兒外出吃飯,結果兩個女兒被扯走拘捕。這是香港警察給母親們的禮物。
以前我們說這叫警暴問題。這其實不只是警暴問題,這是暴政問題。
過去一年,我們看到警察如何實行沒有戒嚴的戒嚴,那就是沒有戒嚴令,沒有宵禁令,比戒嚴和宵禁更壞,因為隨時街上和私人商場隨時會出現一隊一隊警察濫捕、濫打、濫告市民。
戒嚴和宵禁至少有個規定,市民知道什麼時候不能出街,現在的香港呢?就是三年零八個月模式,街頭巷尾站著一隊一隊荷槍實彈的皇軍,路上的市民隨時因皇軍喜惡就被毆打、被搜查、被關押。
你不用做錯什麼,只要皇軍看你不順眼,你就有罪。這跟今天的香港實在太接近。你看到那些街上那些警察一副權在我手,不可一世,當正自己是主人一般的樣子,不就是皇軍嗎?
我再提一次,這不只是警暴問題,而是暴政問題。早陣子,中聯辦自行解釋《基本法》,宣佈直接管治香港,連特區政府自1997年以來關於22條規定的白紙黑字官方文件也要變成對政策有新理解,一晚改三次已發佈的新聞稿。這代表習近平派來一個姓駱的前山西大官來香港,是要把過去扮一國兩制化妝抹走,宣佈行一國一制。
一國一制最明顯的地方,就是這種三年零八個月式[註]統治,中共不再跟從過去比較接近文明社會的管治手法,而是縱容香港警察濫權鎮壓,意圖以此鎮攝香港人的反對意志。現在大家看到那些亂打亂殺的皇軍所為,肯定是中共直接下指令給他們膽子這樣做的。
上週日母親節,香港警察截停搜查市民。(圖片來源/Emilia Wong Facebook)
過去一年,大家看著這三萬警察如何不再受港府文官體系和監警制度制衡,如何變成拿槍的爛仔,這個黑色母親節變本加厲,宣示了中共宣佈直接管治後如何亮劍。這也預視了將會出現的全方位的打壓,那包括全面秋後算帳、大抓捕、司法迫害、侵犯人權、警黑勾結、選舉舞弊、干預司法等等。
那場香港再出發大戲,是個夾政商界上戰車的統戰手段,你們香港人罵它不是問題,就像三年零八個月的華民代表會那種漢奸組織,日本要漢奸以華制華就夠,不需要你們萬眾歸心。
三年零八個月的日子到了,在習近平眼中,一國兩制可以帶來的大量外匯和直接投資是可以放棄的,他眼中沒有經濟,只有意識形態,迷信以極左路線鞏固統治。現在中國國進民退到一個程度,經濟活力明顯被嚴重損害。
現在他像土匪入城般殺入香港,看到你們講法治、講國際商貿規矩、講普世價值就是不順眼,也令他的感覺到他的皇朝受威脅,那就是死罪。
三年零八個月來到了,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認命,不低頭。我相信所有暴政都有其不可復修的缺憾,他們愈鎮壓,代表他們愈不安。我們可能忿怒、可能痛心、可能感到困頓、可能被傷害,但我們絕對不能被打敗。
我堅信,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註]香港日佔時期,又稱為香港日治時期或香港淪陷時期。係指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日本帝國軍事占領香港,自1941年12月25日香港總督楊慕琦投降起,至1945年8月15日日本無條件投降為止;香港人俗稱這段時期為「三年零八個月」。
作者:後殖人間世 文章出處:Face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