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勃克級神盾驅逐艦卡尼號在10月18日通過蘇伊士運河,前往紅海。路透社
葉門青年運動組織以支持加薩哈瑪斯的名義,對紅海航道連續發動密集攻擊,造成主要海運商紛紛取消紅海-蘇伊士運河的路線,衝擊全球經濟。美國在19日宣布由10國參與的紅海聯合護航部隊。這支部隊目前規模尚小,總共那些國家會派艦行動也還不明朗。但從整體來看,紅海航道被迫關閉、多國部隊介入,也許將是這場殘酷戰爭的轉捩點。
攸關利益,阿拉伯國家立場可能開始鬆動第一個關鍵是阿拉伯國家對這場以巴衝突的立場可能開始鬆動。儘管這次10國聯盟僅有巴林一個阿拉伯國家參與,而這也主要是因為巴林就是美軍中東的主要基地,但是根據美聯社與路透社的報導,有許多國家都已經向美國表態願意參與行動,但希望保持匿名。
這可能顯示一些阿拉伯國家已在深切憂慮紅海航道關閉造成的損失,開始願意和以色列最主要的支持者美國,在加薩問題進行合作。根據《耶路撒冷郵報》報導,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私下表態要強硬打擊葉門青年運動,不過長期與青年運動組織作戰的沙烏地阿拉伯,目前還不願意升高局勢。沙國出口原油有波斯灣這個主要航道,但通往歐洲的紅海,畢竟還是會衝擊原油運輸。
與紅海以及蘇伊士航道有最切身關係的埃及,目前尚無表態。剛在總統大選中獲勝連任的埃及總統塞西,可能還不想得罪洶湧支持加薩的埃及民意。但鬧到紅海航道關閉,傷害埃及的蘇伊士運河收益,埃及又已經因可能湧現的加薩難民潮焦頭爛額,開羅當局很難繼續維持一面倒支持加薩當局,無法再無視哈瑪斯與青年運動的掛勾。
戰爭範圍可能一時擴大,但有可能對加薩減壓第二個關鍵點是,美國帶領的多國部隊,目前以攔截葉門發射的飛彈與無人機為主要任務,但青年運動從伊朗獲得的源源不絕無人機與飛彈,可能無法全靠昂貴的艦上反飛彈系統阻攔。多國部隊有可能最終還是要對根源的青年運動本部進行大規模打擊,這雖然是升高局勢,但也會減輕以色列目前單方承受的軍事壓力。
第三,這次的事件可能讓原本從加薩開戰以來,長時間隱而不顯的阿拉伯與伊朗「世仇」關係重新浮上檯面。無論是在以色列北部發動襲擊的黎巴嫩真主黨,葉門的青年運動,還是加薩的哈瑪斯,其實都是伊朗進行代理人戰爭的工具。這場戰爭到目前為止可說也是伊朗為了奪取中東影響力,持續搧風點火的結果。
伊朗可能玩火燒身但以遜尼派為主的阿拉伯國家,其實長期是與什葉派為主的伊朗處於敵對關係。沙烏地阿拉伯早在2015年就率領波斯灣阿拉伯國家聯軍,共同進攻在葉門的青年運動。長年是加薩援助大金主的卡達與阿聯,當時都響應沙國,參加了葉門戰爭。
加薩的哈瑪斯是極少數與伊朗結盟的遜尼派阿拉伯族群。也是在加薩遭受以色列慘烈轟炸下,阿拉伯與伊朗的長年血腥恩怨才暫時擺在一邊。如果紅海問題重新喚醒了阿拉伯對伊朗的顧忌與仇怨,這些阿拉伯金主對哈瑪斯的施壓有可能上升。
最晚2月必須停戰?最後,一個巧合點是航運分析師估計,紅海停運的衝擊波可能持續到明年2月。而美方的分析之前就認為,以色列不能一直維持大幅動員數十萬青壯人口投入戰爭,拜登政府也愈來愈強烈要求納坦雅胡停火,以軍的大規模攻勢可能最晚到明年2月就必須結束。
航運影響到2月的時間點,判斷根據是這波斷航、繞道會衝擊送貨到歐洲返回中國的回頭船,然後在中國春節假期結束後,進一步衝擊中國出口零件到歐洲的船隊。歐洲國家也勢必加強對以色列要求停火的壓力。
各方都將有理由最晚在2月「告一段落」,也許紅海危機能夠成為一個轉機,讓這場已造成近9萬人傷亡的殘酷戰爭,終於能開始邁向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