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聯邦參議員布魯門塔。攝於2024年7月30日。路透社
布魯門塔(Richard Blumenthal)是美國參議院司法委員會下的隱私、科技、法律小組委員會主席。他週二主持的聽證會,檢視中國駭客行動與影響力對美國民主、國家安全和經濟的威脅。會中提到,國會必須「從根本重新思考」如何抵禦北京的情蒐與影響力行動。
美國政府10月下旬證實,被美國情報界命名為「鹽颱風」(Salt Typhoon)的中國駭客行動,已成功入侵美國AT&T、Verizon等主要電信公司,取得美國政府批准的監聽資料,以及共和黨川普陣營與民主黨賀錦麗陣營人士的手機通訊。
路透社、科技新聞網站TechTarget報導,布魯門塔在聽證會提到,國會今年雖已展開重要步驟,限制TikTok(抖音海外版)等與中國有關的app在美營運,但美國也應檢視美國科技企業和中國的關係。
美國喬治城大學安全與新興科技中心研究員布雷斯尼克(Sam Bresnick)在聽證會中建議,應要求美國企業披露對外國依賴的詳細資訊,包括研發投資、營收比例等,特別是對美國構成戰略風險的國家。
布魯門塔特別提及電動車特斯拉(Tesla)與航太科技公司SpaceX執行長馬斯克(Elon Musk)。川普已提名馬斯克領導新成立的「政府效率部」,主要目標是重整聯邦部門,削減政府的監管能力。
特斯拉營收與製造皆仰賴中國布魯門塔表示,特斯拉有半數汽車在中國製造,中國的營收佔總營收近三分之一;在此同時,美國國防部及其他機構也越來越仰賴馬斯克的SpaceX,如今馬斯克又獲得川普承諾,掌握整頓整個聯邦政府的大權。他表示,對美國國安而言,這是「危險的組合」。
布魯門塔也提到,會危害美國國安的不只是中國企業,也可能是美國企業。他指出,馬斯克不是唯一與中國經濟關係緊密的美國大企業,蘋果公司執行長庫克(Tim Cook)是另一個例子;蘋果營收20%來自中國市場,且80%的供應商都在中國。
布魯門塔警告,美國科技公司與中國的關係,對美國構成「實實在在的風險」;他指出,若美國企業被迫要在美國國安與中國市場龐大利益之間做出選擇,美國人民可能會懷疑馬斯克、庫克及其他科技業領袖是否會站在美國這一邊。
布雷斯尼克則建議,美國政府應找出「美中去風險化」最佳平衡點,特別是在中國與台灣可能爆發衝突的情況下。
一旦台海衝突 美商退出中國不易布雷斯尼克說,一旦台海衝突爆發,美國科技公司可能會發現,比起俄烏戰爭初期退出俄國市場,要與中國切斷關係困難得多。包括SpaceX等多家美國企業當時都切斷與俄國的關係,並向烏克蘭提供援助。
布雷斯尼克表示,美國科技企業的營收、製造與研發極少仰賴俄國,輕易就可選擇站在美國這一邊;同樣的情況並不適用於中國。
戰略風險顧問公司(Strategy Risks)執行長石宇(Isaac Stone Fish)也在聽證會中表示,蘋果、特斯拉等美國企業對中國高度曝險,而在中國營運的公司大多須滿足中國政府的要求,才能確保營運順利。
石宇說,美國科技公司長久以來一直試圖在美中之間取得平衡,如今美中兩國政府也都在施壓美國企業選邊站,「時間已所剩無幾」。
布雷斯尼克建議國會提出誘因與支持供應鏈分散的計畫,降低美國製造業對中國製造業的依賴。他強調應與中國維持部分連結,而非全面脫鈎,「相互依賴可以穩定雙邊關係」。
他也表示,美國企業都應準備好應變計畫,因應台海可能爆發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