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死定了」！西班牙「朝聖之路」　淪為露鳥、自慰之路

歐洲知名旅遊路線「朝聖之路」，每年吸引全球數十萬遊客造訪，其中女性多過男性，且常是獨行。不過這一路的安全性近年愈發引人疑慮，《衛報》訪問5年內在此處遇上性騷擾甚至攻擊事件的9名女性，其中一人除了見到男子自慰，那人還追著她跑，女子說：「我以為我死定了」。

具千年歷史的「朝聖之路（Camino de Santiago，聖雅各朝聖之路）」，範圍擴及西班牙、葡萄牙、法國，有多個出發點、多種路線可選擇，但終點只有一個，即西班牙古城聖地牙哥德孔波斯特拉（Santiago de Compostela）。



這原是天主教朝聖之路，不過近年愈來愈多人基於「靈性而非宗教性」理由踏這條路，據西班牙朝聖之路官方統計，2023年近50萬人來此朝聖，53%為女性，且常是獨行。但追求淨化心靈的同時，她們也面對愈來愈多性騷擾、犯罪威脅。

比較知名的案例包括2023年西班牙警方逮捕一名48歲男子，該男綁架一名24歲德國女性朝聖者。2019年葡萄牙警方逮捕一名78歲男子，他綁架並意圖性侵一名德國女性朝聖者。2015年，41歲美籍婦人詹碧嘉（Denise Thiem）在朝聖之路遭謀殺，犯案的西班牙男子穆諾斯（Miguel Angel Munoz）遭判刑23年。



除了這些登上國際媒體的案件，其實更多的是層出不窮的性騷擾。《衛報》報導，加拿大女性杜馬（Sara Dhooma）回憶2019年她在西班雅米耶雷斯（Mieres）附近的朝聖之路，發現一名男子先尾隨她，後趁四下無人時拉開褲襠，對著她邊掏出生殖器邊一步步逼近。

杜馬飛快逃跑：「我嚇死了。」男子急追，「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武器，我不知道他想對我做什麼，我覺得他會傷害我，我以為死定了。」她看到路邊有間房屋似乎有人在家，想都不想就衝進去。



她很幸運，衝進的屋子屬於一名正待在家裡的休假警察。露鳥俠之後被查出背包有刀、子彈，杜馬每次說起總是又怕又慶幸：「如果我沒發現那棟房子，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衛報》指出這些對女性的性騷擾案，多針對獨行女子，發生於四下無人時。2015年成立、供朝聖之路上的女性交流的線上論壇Camigas創辦人蓋博（Lorena Gaibor）說，近年性騷擾氾濫，「很普遍、很常見，年年都有」。



亞伯特（Marie Albert）2019年在朝聖之路上走了700公里，路程間她遇上1男子跟蹤她、1男子試圖親吻她，1男子對著她手淫，這些人跟她一樣是朝聖者。她擔心再與這些人同路，後來放棄獨行，跟著其他朝聖者同行，避免落單。

25歲的羅西（Rosie）今年夏天在葡萄牙托馬爾（Tomar）附近的朝聖之路，早上7時許行經森林時，一名裸著下半身的男子在森林中看著她手淫。



她逃跑但男子尾隨、一邊對她說葡萄牙語，超過10公斤的背包讓她跑不快，她打電話報警但是訊號微弱，她一再撥打終於接通，但警方要她改打給當地警方，她打了但沒人接電話，「15分鐘內周圍沒一輛車經過，我嚇壞了，完全孤身一人。」

羅西所幸毫髮無傷，事後她上網描述這場驚魂，許多女性網友說這種事在朝聖之路「到處都是」。



去年5月，61歲加拿大女子柏格龍（Martine Bergeron）在畢爾包（Bilbao）附近的朝聖之路，撞見一名全身脫得精光的裸男，「看到他後，我像發瘋一樣跑走。」

27歲的亞斯米納（Yasmina）去年踏上朝聖之路，在西班牙阿斯托加（Astorga）遇到一名男子對著她手淫。她順利到達下榻旅館後開始擔心那名男子之後跟她住同旅館。隔天，她放棄還有2星期、200公里的路程直接飛回家，「我之前告訴自己，這麼多女性都可以獨自走完，我也可以。（放棄後）我覺得當初以為我能獨自走完，實在好蠢。」



27歲的丹雅爾（Jolien Denyayer）抱怨西班牙警方消極以對，她在朝聖之路上遇到男子對著她自慰時，打了3通電話給警察，警方無作為，她只能靠手上的健行拐杖保護自己。

《衛報》訪問的9名女性中，僅1人成功將性騷犯繩之以法，即前文提及2019年衝進休假警察家中的加拿大女子杜馬，該名男子遭判3000歐元（約10.3萬元台幣）罰款。她說這種事「如果算了，一定會重演，我不想其他人感受到我當時覺得自己要死了的那種恐懼」。



杜馬之後數度回到朝聖之路，她一共走過18種不同路線，但她也明白朝聖之路上的露鳥、手淫難以根除，畢竟2019年不是她在這首度遭性騷，早在2014年，她與另一朝聖者就曾見過遛鳥俠了。

《衛報》報導，葡萄牙警方指2023年來他們收過5起男性裸露下體報案，已加強巡邏，但未逮捕任何人；西班牙警方也表示將加強朝聖之路的安全性。